Vivi

07

早早来到律师所的盲侠并没有想往常那般勤勉地查阅案例，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放空，任由思绪随着咖啡的浅香漂浮。

他不该这样做的。

他可以叫癫姐起床或者是等她醒后吃了早餐一同来律师所，她本就是他的师爷，她的腿伤也并未痊愈。

可是他并未等。

似乎是感到了昨日的多余，盲侠发现自己的行为要收敛一些。收敛些什么呢？收敛起那些多余的关心吗？

可是明明，在她每次受伤时那种追悔莫及的痛苦总是溢满他的心。

当癫姐来到律师所时，两人之间有着一种微妙的尴尬，即便昨天并没有发什么特别不快的事情。打了招呼后便各做各的事情，什么事情都没提。

默契般的沉默，有时候显得很让人讨厌。

“这边有个好案子给你。”

过了一会儿，癫姐拿着一份材料走到盲侠的办公桌前。

他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内容，露出了满足的笑容。

“哇，今天心情这么好？这单Case很不错啊。”

事情简单，报酬丰厚，文申侠最钟意这样的买卖。

癫姐笑笑，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与他搭腔，倒是一本正经地说。

“这个Case让Gogo跟你，我要放个长假。”

说完癫姐便离开了盲侠的办公室，没看到他将刚才的微笑收起来的得很难看。

要放长假，说明她心情欠佳，而昨天那个原因真的让她烦恼如此么。

他曾一直以为癫姐是个很好懂的人，情绪直白易懂，憎恶分明。而此时，他的心像是闷在水中那般，无法呼吸。

而她也从来没有在盲侠面前直白坦率地表露过自己的心迹。大多都是模棱两可，或者是旁人似是而非的起哄与捉弄。

癫姐交代完便离开了律师所，她不愿意与Gogo碰面看他调笑昨晚的事情。

她不是没有自尊的，也不是没有底线的。

她觉得她需要请个长假，第一次感到累了。

Gogo昨夜玩得欢脱也喝了不少酒，醒来只觉头疼的很，好不容易清醒了才发现癫姐给他发了消息说让他跟着盲侠的新Case，整理完一切来到律师所时他是带着匪夷所思的表情。

“你们俩...昨天不应该......？怎么今天让我来跟单子啦。”

Gogo一进盲侠的门便对他挤眉弄眼的，表情不怀好意。顺手又抄起盲侠的咖啡杯，喝了一小口咂咂嘴。

“昨天什么事也没有。”

“癫姐说要休假。”

盲侠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，例行公事地回答Gogo，对于他喝咖啡的事情却也没有说什么。

“哇...不是吧，癫姐不像是会......”

“呸呸......真苦。”

似乎是刚才那口没尝够，Gogo又不知死活地喝了一大口。抱怨声中把原想说的话隐去了。

“不像什么？”

盲侠问他，表情异常严肃。

“不像是会把这个好差事让给我的呗。”

Gogo放下手中的咖啡杯，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，翘起了二郎腿，动作散漫。感觉事情变得奇怪起来。

他说的模棱两可，盲侠并不知道是指这单Case还是别的，而只有Gogo自己知道，癫姐怎么会是个把陪伴盲侠的机会让给自己的人呢。

如果再问的话，意图太过明显了。

盲侠选择了沉默。

如果沉默能够回答所有的问题的话。

那为什么还有如此多的疑惑与探求萦绕在心口，久久不散？

-TBC-